过客
离约定的餐聚还有四天,我们就与玉庆夫妇“提前”欢聚了!
昨天上午拉老伴儿走步回来,恰好在我住的楼旁遇到玉庆夫妇,大家兴奋地牵着手上楼、回家。尽管我们已经有十六七年没见了,尽管玉庆经历了十多年的摧残磨难,但他身体、精神都没垮!实在让人欣慰。已经不认人的老伴儿,也紧紧拉着他们的手,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回答”认识,认识”。
我和玉庆有着不一般的关系。研究生同学,报社先后两个部门的同事,曾经住在同一单元、同一楼层、仅仅一墙之隔的近邻。虽然由于特定的原因,我们多年未见,但我心中一直有他,时时挂念着他。因此这次久别重逢,分外高兴。
玉庆夫妇是时隔十多年,专程从广东进京来会老朋友的,约好19号与二十多位老友聚聊。我们四人昨天的见面,犹如“热身”,相信几天后会有更加热烈的场景。一晃,玉庆也年届七旬了,但他没有丝毫老态,看不出一点儿遭受了十多年冤屈折磨的痕迹。他说,现在活得很充实,坚持每天习英语、搞翻译。对这点,我毫不怀疑,能挺过四千天炼狱的他,绝不会消沉。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个生活情趣很丰富的“玩家”,坐下能弹钢琴,站立能拉小提琴。当邻居时,我就近水楼台“先得乐”了。20多年前我在香港时,他去旅游,爬山、逛景之余,还专门到尖沙咀艺术中心听了一场音乐会。(玉庆夫妇和师兄陈祖声<右>)
一位名人说,退休后才发现,同学、同事、朋友,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而已。这句话没错,但往宽些说,相对于历史长河,又有谁不是匆匆过客呢?而就个人而言,同学、同事、朋友,是过客不假,但同样是过客,情况却可以天差地别。管鲍之交、伯牙绝弦,固然久远,但这缕珍视友情的古风一直绵延不绝,不是一句“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而已”可以轻易否定的。当然,就总数而言,同学、同事、朋友中的“过客”居多。以我为例,从小学到研究生,同班同学,一百有余,同级、同校,数以千计。到现在,就是同班同学,也有不少连名字也想不起来了,多一半毕业后几十年从没再见过面,现在就是面对面也不认识了。同事、朋友,也大抵如此。但绝大多数成为“过客”,并不等于统统都是“过客”。其中至少有几十人,与我保持着“心中互有”的亲密关系。是不同时期的特殊经历,把我和他(她)紧紧地黏合到了一起,有“文哥”的磨难,有西藏的历练,有创业的艰辛,有险情的考验,有长久的岁月积累,也有偶遇的心灵相通。我,与他(她),从没互视为“过客”,而是相知相重的挚友,不是亲人胜似亲人。
多数“过客”,匆匆擦身,很快云烟散尽;少数“过客”,情深意重,终生心心相印。也有一类特殊的“过客”,是在“升官发财”之后自动与老友们“割席”的,但他们的名字,倒不会像“绝大多数”那样被轻易忘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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