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莲大姐,慢慢走
由于要尽量错开老伴儿“方便”的时间,今天和近一段时间一样,我们早饭前就到大院里走步了。因为早,碰到的“走伴”就少,以往经常见到的老同事更是很难遇上,他们大多年龄比我们大,都是九点多进院子,沿着塑胶步行道,活动腿脚加晒太阳。
今天在步行道上,只遇到了原来总编室的小唐。40多年过去,当年的“小孩子”,都已经退休了(去年)。心头不禁升起一缕悲凉,而更让我悲痛的是,在这条道上,再也碰不上桂莲大姐了。昨天在微信群里,得知她已经远去的噩耗。对她的离去,我真是猝不及防。因为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。(兴贵桂莲夫妇)
桂莲大姐是我经济部的老同事,她老伴儿兴贵大哥,在科教部,是老朋友。此外,我们还曾经是住在同一个单元的老邻居。他们都比我大八九岁,可敬可亲的大哥、大姐。在报社里,他们有很好的口碑,为人低调、谦和,工作兢兢业业,四五十年中,我没听说他们跟谁闹过别扭。在经济部时,我主要跑农口,桂莲大姐跑工口,业务上没什么交集,也不在一个办公室,但在同一个部门、同一楼层上班,经常一起开会,名副其实的“抬头不见低头见”。经常听大姐夸奖“小同事”,说你们年纪轻、反应快、脑子活,稿子写得好。而没用电脑打字时,在夜班看到桂莲大姐的稿子,字迹总是工工整整的。在经济部,我们共事了整整8年(1986-1994)。和兴贵大哥一样,桂莲大姐没把报社当“跳板”,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到退休,不争名利、默默地在这里干了几十年。(左三为桂莲大姐,摄于1984年夏)
1994年夏天我先到上海参与创办华东版,1999年又转赴香港。到2005年我调回报社国际部时,大姐夫妇已经都退休了。他们的家也搬到北侧的高楼里去了。直到2019年以后,疫情把我们又“推”到了一起:由于不能出远门,我们几乎天天在大院里“汇合”:大姐打太极拳,我们走步,还经常站在一堆儿聊天。说的都是经济部的老人,老事、新事。前两年,大姐不幸摔了一跤,还住院做了髋关节手术。万幸的是大姐很快又顽强地站起来了!太极拳不能打了,但她可以扶着轮椅,自己慢慢走。于是我们成为步行道上的经常性慢步“走伴”。因为我拉扶着老伴儿也走不快。每次走步,兴贵哥、桂莲姐都要鼓励我那只会傻笑的老伴儿,我也会从他们身上汲取力量。
上午11点多,我拨通了兴贵大哥家的电话,表示对大姐的沉痛哀悼,和对大哥的慰问。大哥说,十天前还到院子里走步晒太阳呢,一下子旧病爆发,在医院呆四天就走了……我只能叮嘱大哥节哀,多多保重。
桂莲大姐,愿您走好!像十天前那样沐浴着和煦的阳光,慢慢地、稳稳走……我们怀念您,大院里的那些树木、那些道路也不会忘记您。
0
推荐